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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墨田拾穗】孔子執御

發佈日期:2025/11/24 點閱:11

◎豐饒

 「禮樂射御書數」是孔子教育學生的六門功課;孔子當然會駕車(御),才能教學生如何駕車。我們從《論語.子罕篇》裡可以讀到孔子對「駕車技術」的「謙虛自豪」。〈子罕篇〉裡有這樣的記載:達巷黨人曰,「大哉孔子,博學而無所成名。」子聞之,謂門弟子曰,「吾何執?執御乎,執射乎?吾執御矣。」

 這段對話可說是《論語》裡的「幽默小說」,文意是達巷黨這個地方的村民說:「孔子真偉大啊!他學問淵博到不能以某一方面的專長來稱讚他。」孔子聽到後,就對他的學生說:「我的專長在什麼方面呢?是駕車,還是射箭?我看還是駕車吧!」達巷黨的村民以十分讚嘆的語氣「大哉」來稱讚孔子的「博學而無所成名」,認為孔子既是政治家,又是軍事家、教育家,還是思想家、哲學家,無法定義孔子究竟屬於什麼領域的專家,只能稱他是「博學」之人。「博學」還有「能貫通形而下與形而上的內涵」,不論在春秋時代甚或是今天,它都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特長。

 孔子聽到達巷黨人的說法,便告訴弟子們「不敢當、不敢當」,接著孔子以幽默語氣對弟子說:「達巷黨人既然說我沒辦法成一家之名,那我到底要怎麼專精、找出自己的專長?我是駕車、還是射箭,我看自己還是駕車技術比較好吧!」孔子為什麼「選」駕車為他的「專長」?

 「駕車」之所以常用來比喻成「統領國家」,有幾個重要原因,其一,必須「鳴和鸞」。和、鸞都是車上裝飾的鈴鐺,車行時所發出的節奏要和諧,意即施政要得民心。其二,「逐水曲」,沿著曲折的水溝邊駕車,不會濺起水花,考驗控車能力,意即主政者要能節制私欲。第三,「過君表」,君表指插著旗子的轅門,門中放置一些石墩為障礙物,車輛駛入轅門,不會碰撞到外門,也不會撞擊到障礙物,車手要恰到好處從中經過,意謂行事要中立客觀。第四,「舞交衢」,車在交叉道上,往來馳驅,旋轉適度,過急過緩都會翻車,意指循序漸進的施政。五,「逐禽左」,打獵的時候,君王在馬車的左邊,馬車夫可以把打獵的獵物趕到左邊,旨在告訴為臣者要尊重國君。

 孔子選「執御」是謙虛的說法,意思是他只有「服務」國君的技能。一個人的人格、器識、格局、見地、言語、態度都和博學有關。求學是開拓博學人生的必經途徑,能廣博學習的人,出路將更為寬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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